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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電話的那一頭,你默不作聲。
你知道我在哭,卻不說什麼。
我也不能說什麼,我不想讓你發現我的哽咽。
於是潮濕沿著電話線攀爬入你的耳窩,燙傷。

我好討厭我只能這樣哭卻又不想讓你知道我在哭,
還有你這樣明明知道我在哭卻又不說什麼安慰的話。
連呼吸都聽不見。我想你也許把話筒拿開了。

我第一次在你耳邊哭泣,遠遠地。
你也許不知道得承受這樣的情緒,然而我卻讓它發生。
原本是想尋求安憩,可是卻將悲傷過渡給你,我又自責又不想管。
這是個漆黑的夜。

我全都跟你說,你知道我的苦痛,卻不能說什麼。
這是個邊緣的爆炸地帶,說的深了,就太介入人的內心;
說的淺了,卻又好像打官腔似的,甚至有種傷人的輕薄。
我知道這一切很難,可是又把這個問題丟給你。
因為我不想一個人面對,而你是我想抓住的浮板。

你不開口也許是你根本沒聽懂,
你不開口也許是你知道這根根本本就是我的問題,
你說地再多終究只是隔靴搔癢;
你不開口也許是怕說錯了話,或是已經說錯了話;
你不開口也許是我已經說的太多。
你不開口也許是你不想介入;
你想起了自己的痛,於是默默抽了根煙。

我們繼續沉默。

我已經淚流滿面,暈眩,卻依然僵立緊持著話筒。
我怕錯過你開口的時刻,所以一直等。



最後還是我說了再見。

眼淚乾在臉上留下白色的鹽漬硬化了臉部線條而消失的溫度讓我微微發抖話筒更燙而你依然不說話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場鬧劇夜更深了

我突然覺得我只是拿著話筒演了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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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不一定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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