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一定都是對的

今天我到學校去的時候，好多學生跟我打招呼。
『老師好！』他們笑一笑。
而其實我們昨天才第一次見面。
然後我就安穩地坐在那裡。
上課的時候，有三個學生睡著了。我撐頰看著他們。
什麼時候我可以這樣看著我的學生，然後以為是一種常態。
不慍不怒，不愁不憂，不苦不懼，
氣氛和好，涼風徐過，有些人聽我的聲音，有些人看著課本，
享受這一刻，而不知怎麼成為人生中的畫面。
然後其他人搖搖桌子，趴著的人揉揉眼睛抬起頭，繼續上課。

我無法回到那樣的人生，疲倦就睡著了，好像一點重量都沒有。好理所當然。

我是不是曾經是這個樣子的?

成為老師。其中一個理由是，我眷戀著那個時候。
回來之後，我總是跟同學誇口，今天又閱了多少年輕的肉體（笑）。
但其實是的，看著他們，我總是想著很多事情。
我可以給他們什麼?
我看著班級間的互動，瞧著他們自在地上課，我問自己：我也是這樣的嗎?
我想起自己上台，笨拙，辭不達意，停頓，遲疑，閃避
但他們還是給我掌聲，笑聲
那麼輕易就接受了。
他們叫我老師。
當然也有人給予嚴厲批評指教，要我多努力。
但是，他們都寄予厚望，他們言語裡面有光明，看著未來。

老師與我討論，如何教學。
不同的老師有不同的教學目標設定，不同的目標有不同的價值追求，有不同的進行方式，
背後有不同的期待，會給學生不同的東西。
劉老師說：『那是你的選擇。』也是學生的選擇，家長的選擇，也可能是不同未來性的選擇。
我還是很困惑。或是很害怕。
理想性與實踐力的差距。與現實的抵抗。自身能量的發生。
現在的我沒有清楚的方向，也沒有穩定的基盤
我有的是崩毀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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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 929 （6號出口原聲帶）

不管你是醒著 　或者你已經睡了
不管你現在活著　或者你已經死了
這個冬天依然不下雪　 這個夏天依然令人疲倦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我們而改變
沒有你的的日子很難過　微笑一下也許比較舒服
我們只是小人物　沒什麼特殊
未來對我們太遙遠　宇宙太大看不到邊界
生命太小太脆弱　太無法掌握
可是阿媽曾經這麼說　即使每個人都不好過
也要努力認真生活　生命不就是這樣子而已嗎
不管你是笑著 　或者忍不住你也哭了
不管你現在活著　或者你也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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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青春之後，發現的不是出口
而是漫漫長路。
然後，你還剩下多少舉步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