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篇文章裡節錄的句子:
我時常懷疑自己有沒有想像力。作為一個記者,幾乎是像一個史家,我處處求「真」。為求「真」心切,我也許無形中扼殺了自己或有的想像力。我既已無緣重作馮婦,為什麼不把這一份可能尚未完全絕滅的想像,解救出來?我想這是我試寫「餘音」的動機。[1]
我以前曾懷疑自己沒想像力,不能寫小說,因為記者幾乎是像一個史家,處處求真,求真心切有時就會無形中扼殺了自己或有的想像力。後來我想,我既無緣再做記者,為什麼不把這一份可能還沒有完全絕滅的想像力解救出來出來呢?就這樣我寫下了「餘音」。[2]
很像吧,上面是作者的自述。下面卻是六年後另一個世代的女作家所寫的記人文章。
我想應該不是徐重新被訪問了一遍,而是夏參考了徐寫的序,然後自己又重新調動一下順序,變成一個新的段落。
看到這兩段節錄不禁有一種熟悉的心情。
念研究所常常要文獻回顧,就會使用這種策略。
這種寫作的巧妙點就是不能夠完全一樣,完全一樣就是抄襲或必須引用加註,
但是這樣重新編排之後,就有一種:『老娘有用心蒐集閱讀文獻呦~揪咪*』的暗示。
當然層次更高的就會寫到你看不出來,
或是編織到另一條敘述脈絡裡,能夠在語句裡呈現自己的觀點與對前人研究的省思。
這才是最高級的引用態度。
當然每個初級研究生都幹過這種事,
尤其碩一碩二寫期末的時候,文獻回顧會讓字數爆增,而對著電腦螢幕沾沾自喜。
工具>>字數統計>>(含註腳及章節附註)打勾>>找出數字最大值
多少個無眠的夜都是靠著這些舉動來自我滿足。
因此看到這兩段文字的時候,我不禁笑了一下:『原來不是只有我會這樣做啊,老前輩您也是呢。』
[2] 夏祖麗〈徐鍾珮永遠是新聞記者〉,《她們的世界》(臺北:純文學,1984),頁116。